萙莳

【青梅竹马】1. 相遇

————改写自冬珠第一次相遇后🎉

————章数不多,可能随时完结🤐

张德玉有些苦恼,他家殿下最近更是郁闷。

”张德玉!掌柜那边有没有信来?”

”奴才一早去问了,没收到信呢。”

广平王长叹了口气,一手撑着额头,茶不思饭不想地。

张德玉立在一旁,这几天他被殿下差使一天往米铺跑两三回,胖墩墩的身子都少了三量肉。

”殿下,许是路上耽搁了拖些时日,殿下宽心,一有信奴才就马上……”

”行了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

李俶心烦地不想听他再叨叨,甩手让他出去。

人走了,房内才安静下来。一安静,他脑子里又是那粉嫩嫩的小女孩的面庞,又想起来。

六年前,十一岁的皇长孙李俶,游历四方。至吴兴时恰逢当地庙会盛节,热闹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多留了两日。

晚上出去看篝火时,正在湖上石阶垫脚看得正起劲,忽听人群中慌乱起来,便是有人囔囔着,

”落水了!有小孩儿落水啦!”

一时间闹哄哄,李俶最先看到那晕起水圈扑腾的身型,顾不得许多就一头扎进水下,朝那下沉的地方游去。

这倒将张德玉吓死,跺着脚喊这”小公子!”

李俶水性不差,又有几人跳下相助,很快就把落水的小女孩救起。

把人救起,围观的人也就散开了重新去看篝火。

只有李俶还在。女孩在水下抽到了脚筋,一时走不动道,坐在石阶上扯了扯李俶袖子,

”哥哥,我脚疼。”

张德玉原本是想去寻个郎中来,可李俶却说人群密集,郎中也不好找来,又恐被冲散。

他蹲在女孩面前,反手点了点自己的肩膀,偏头对她说

”上来,我背你去医馆。”

女孩已经疼得忍着泪,乖乖地趴上,任由他背起。

他们还不知道,他们这一生将就此相互羁绊。

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着的医馆,老医只瞧了一眼女孩的脚,就已经明白了。看她年纪小,约摸是怕疼的,先提醒她,

”这脚扭着了,老夫给你正过来。会有些疼,不过一会就过去了。”

老医正要动手,李俶将胳膊伸到女孩眼前,

”要是忍不住疼便咬我。”

女孩摇头,她想她应当要忍住。可是当老医松松骨一摆正,她豆大的泪就受不住滚落,想咬牙坚持,

”咔嚓”一声,骨头仿佛回到了位置,女孩憋不住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咬上。

一咬一松,已经不疼,可他手腕上一寸,却留下她一排小巧牙印。

因女孩早就与家仆走散,这会天色已经很晚,李俶便一路送她回家,因此也知道了她是吴兴郡守沈易值之女,沈珍珠。

门口分别,女孩很感激他,依依不舍,她也知道了他并非本地人氏,且明日就要离开。

”哥哥,那我以后可以给你书信吗?”

李俶对这小女孩也有好感,马上答应,

”当然。我留个地点予你。日后你给我信,就往这送便是。”

李俶没敢将自己身份透露给她,一来怕吓着她,二来也怕她生分自己,只留了名下一米铺的地址。

沈珍珠也没敢让他把信送到府上,让她爹爹知道了可就遭殃,于是报了她学府的。

那日分别后,李俶就常常想起她,那肉嘟嘟的脸颊,当时就手痒得想戳一戳,趋于礼节还是忍住。

虽然再没见过面,可书信往来倒是不少。按着他给的地址,珍珠于两月后给了他一封信。

李俶收到信,火急火燎地从仆上接过,展开细读,信上短短几句,是再感谢他救命之恩,另问他手上痕迹是否消去。

执笔回她,”无须担心。藏在衣袖也无人知晓。”

往后,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通信,无话不说,上至天文地理,下至民间习俗。而牙印似乎也成了两人间的秘密。

随着时间流逝,李俶已是被陛下最为重视的皇孙,也是广平王殿下。

与吴兴的信件,也成了一年两三回。

而李俶近日频频询问有无回信,是因为皇爷爷准备为他指婚。而他拒绝了,说已有心仪女子。

当晚便发了信去吴心,信中坦白了他的身份,并表明心意,向她求娶。

可迟迟未收到回信,李俶坐不住了。

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隐瞒身份,她恼了?又或是她对自己并无那心思,顾不再回了?

可惜李俶想错了。当年那小女孩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父母为她安排亲事,她一同不应。说自己在等一人,父母无法,倒也是疼爱她,便随她去。

数月前,珍珠的闺中密友林致,因父调任长安,一家随迁。

珍珠也于一月前离家前往长安,是探友也是想游玩一番。

巧合之下错过李俶那封信。

李俶甚至动过去吴兴当面见她说清事实,可皇子王孙无令皆不可私离京都。

管家张德玉见殿下一早上都没出书房一步,又不吃午膳,开口赔着笑,

”殿下,奴才早些从米铺回来,经过一酒楼,热闹非凡,拥了不少人,似乎在作什么诗会?拔得头筹者可得镇楼之酒,醉仙酿。殿下不如也去瞧个热闹?这府上呆久了烦闷不是。”

张德玉的话正下李俶的心,他现在就是心烦气躁的。当即吩咐不许任何人跟着,独自出了府。

行至东街,一处最是热闹。想必就是张德玉说的那家酒楼了。

入了酒楼,厅堂布桌数张,李俶径直上了二楼,俯视这赛诗大会。

看着看着,也起了兴致,提笔挥洒。

时间一到,店家开始鉴赏,眼看胜局就定,楼上一男声响起 

”店家不如看看在下的?!”

李俶手持卷轴放下,引得众人注视。

”好诗好诗!我宣布,今日头筹属这位公子了!来人,取醉仙酿!”

店家一声令下,无人不拍掌叫好,抻着脖去看那封着的酒。

”店家!这人的诗分明是抄袭李太白,怎可获胜?”

提出不满的便是刚刚显得胜的一作书生装扮的沈珍珠。

她路过此地进来凑热闹,也为了得那久闻其名的醉仙酿,可眼角就要到手,半路杀出个抄袭的截了去,当真气恼。

谁知店家不管,说是赢否不在诗词,只在她是否合意。

见那男子拎着酒洋洋得意从她面前过,珍珠追了上去。

一路追到郊外,两人才停下。

李俶颇有些好笑,

”愿赌服输啊!追了我一路做甚?”

珍珠气不过,原本这酒她可有可无,现在她非要不可了。

”胡说,你胜之不武!这酒当归我的。”

李俶仰面大笑,真是可趣。

”当时店家便说明了,小公子莫不讲理,要抢不成?”

两人为一坛酒争论,却没防备一路人正逼近他们。

李俶看到那群数十蒙面人,暗道不妙。他走郊外小路是想借机甩了这夺酒的,没想到让他们得了空道。

他心下已猜到那批人的来由,数日前在朝廷上言语得罪了杨国忠,怕是想报复了。

李俶倒是不惧,只是连累这小公子。看着脸面白净净,应是不会武。

蒙面人向他围了过来,亮出明晃晃的剑。珍珠慌了,她不过是要拿回酒,怎么惹上着麻烦事!

可慌也无法退,只能靠近了李俶。

”你招了什么仇家!也是,你这抄袭来的诗句就知你人品了。我怎这倒霉!”

李俶耳边是珍珠的埋怨,手上握了拳随时出击,嘴上应付一句,

”谁叫你纠缠我!现在可好。你要不会武就拉紧我衣角!”

说话间蒙面人率先发起进攻,珍珠吓得连忙扯到他一角衣袖,还不忘护着他递过来的酒。

李俶空手以拳相抵,一面要防着刀剑,一面还要护着一人,一个差错脸上被划了一道,呲出血来。

这下李俶发了狠,一招一式转守为攻,夺得一剑再手。有了兵器乘手多了,那蒙面人虽多,武力却不如李俶,被打得七零八落趴在地上。

”今日放你们一条活路,回去告诉你们主子,想动我的命,还早了些!”

蒙面人得了赦,连滚带爬地逃散。

惊魂未定的珍珠见人退了,蹲在地上大喘气,

”吓死我了,就以为交代在这了。”

李俶见她吓成这样,嫌弃地踢了她小腿一脚,

”好歹是个男人,能不能有点胆识!不过今日倒底是我连累你,不如认你做兄弟,日后本……爷罩着你了!”

珍珠被他一脚踢在腿肚子上,有些吃痛,但毕竟方才的确是被他护着了,哼,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。

眼上瞪着他,心里则向他咆哮道,

”我才不是男人!……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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